什么？猴痘疫苗竟会增加性传播疾病风险？

图源：W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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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世界卫生组织（WHO）宣布猴痘疫情为国际关注的紧急公共卫生事件，疫苗接种成为了控制疫情的关键手段之一。近日，WHO已经宣布向九个受猴痘病例激增影响最重的非洲国家分配疫苗，其中大部分疫苗是MVA-BN疫苗。那么MVA-BN疫苗到底能不能成为我们对抗猴痘的终极武器呢？一篇发布在BMJ的文章评估了MVA-BN疫苗在真实世界中预防猴痘感染的效果。

研究方法

该研究为一项目标仿真试验，旨在评估单剂MVA-BN疫苗在真实世界中预防猴痘感染的效果。研究数据来自加拿大安大略省的多个关联数据库，涵盖实验室检测、疫苗接种和公共卫生报告。研究时间为2022年6月12日至11月26日。研究对象为18岁及以上的男性，需满足以下高风险行为标准之一：过去一年有细菌性性传播感染（STI）确诊，或有HIV暴露前预防（PrEP）处方记录。排除有既往猴痘阳性检测的个体。最终共有9803名符合条件者，其中按1:1进行配对，3204人接种了MVA-BN疫苗，3204名未接种。

主要研究结局是实验室确认的猴痘感染。研究采用Cox风险比例模型来评估接种疫苗与未接种者之间的感染风险比（HR），并计算疫苗有效性（VE = (1–HR)×100%）。此外，研究还进行了多项敏感性分析，包括对收入水平和检测频率的调整，以验证结果。

研究结果

1. 基线患者特征

该研究纳入了9803名符合条件的男性参与者，配对后样本的基线特征均衡，包括年龄、地理位置、HIV感染史、既往细菌性STI诊断次数、接种疫苗前的性行为暴露风险等。

2. 主要结果

在153天的观察期内，接种疫苗组共观察到21例猴痘感染，未接种组则有50例感染。接种疫苗组的感染率为0.09千人天（95% CI: 0.05-0.13），而未接种组的感染率为0.20千人天（95% CI: 0.15-0.27）。采用Cox比例风险模型估算的疫苗有效性为58%（95% CI: 31%-75%），这表明单剂MVA-BN疫苗在减少猴痘感染风险方面具有中度保护有效性。

猴痘感染的累积发病率

单剂MVA-BN疫苗有效性的主要分析和敏感性分析

3. 敏感性分析

为评估潜在的混杂因素，研究进行了多项敏感性分析。首先，通过阴性对照结果排查疫苗接种对性行为的潜在影响。在接种疫苗的前14天内（即疫苗保护有效性可能尚未充分发挥的时间段），疫苗有效性为-15%（95% CI: -92%至31%），与未接种者相比无显著差。此外，为进一步验证疫苗是否会降低性传播疾病的风险，研究评估了接种疫苗组与未接种组在14天后的细菌性STI感染率，结果显示疫苗有效性为-89%（95% CI: -125%至-58%），即MVA-BN疫苗对细菌性STI感染无预防效果，这也表明疫苗接种不影响性行为模式。此外，通过调整不同社区的收入水平，研究发现疫苗有效性的差异较小（疫苗有效性为60%，95% CI: 34%-76%），表明收入水平的差异未对疫苗效果产生明显的混杂影响。

讨论

该研究通过目标仿真试验评估了MVA-BN疫苗在预防猴痘感染中的效果，发现单剂疫苗对猴痘具有中度保护作用，有效性达到58%（95% CI 31%-75%）。该效果在疫苗实施早期就有所体现，表明MVA-BN疫苗可能在猴痘高发期起到了抑制感染传播的作用。研究还发现，单剂疫苗接种的有效性可通过与未接种者对比分析证实，未接种者的感染风险显著更高。

在敏感性分析中，疫苗接种者在接种后14天内未显示出猴痘感染率的显著下降，与阴性对照预期结果一致。同时，通过分析疫苗接种后细菌性STI的发生率，研究指出MVA-BN疫苗未改变性传播疾病的感染率，显示出疫苗接种对个体行为模式无显著影响。因此，该研究的有效性结论较为稳健，且符合对疫苗实际保护有效性的预期。值得注意的是，接种疫苗的个体在接种后STI感染率略高，可能由于接种疫苗者的高暴露风险及疫苗接种计划成功触及高风险群体，而接种疫苗的男性在接种疫苗后增加了性活动。这意味着接种疫苗的个体在接种疫苗后可能比未接种疫苗的个体有更高的性活动，导致STI感染率增加。

批判性来看，该研究虽然采用了严格的配对方法以减少潜在混杂因素，但由于猴痘疫情在研究期间迅速变化，暴露风险存在时间动态差异，可能对疫苗有效性估算产生影响。此外，研究中的部分高危人群因疫苗短缺未能及时接种，导致疫苗保护有效性的统计结果可能不完全代表全体高风险人群。

总结

该研究表明，单剂MVA-BN疫苗在高风险人群中具有显著的预防猴痘感染的效果。此外，研究证实该疫苗在疫情高发期具有中度保护效果，且不改变受试者的性行为模式。此结论支持MVA-BN疫苗在猴痘预防中的实际应用，对临床医生在疫苗选择和高危人群防护策略制定方面具有重要指导意义。

参考文献

Navarro C, Lau C, Buchan SA, et al. Effectiveness of modified vaccinia Ankara-Bavarian Nordic vaccine against mpox infection: emulation of a target trial. BMJ. 2024;386. doi: 10.1136/bmj-2023-078243.